“我与小雅青梅竹马,与你不同。”上官逸温声道,听得秦双怒火腾起,几乎脱口而出一些不该说的话,但他还是忍住了。
狠狠吸了一口气,心情平复些许,秦双转开话题问道,“对了,逸,你怎么在此。”
“我昨夜在这客栈入宿。”
秦双一听,责备道,“你也真的的,在这里住宿为何不告诉掌柜你的身份,你知道,这客栈是我秦家的。”
上官逸浅笑,“没必要这么麻烦的,我也只是住一宿而已,等下天亮了还急着赶路。”
“可是出了何事?”秦双目光落在上官逸略显疲惫的俊脸上,想来他昨夜又是忙事务到大半夜了,于是关心问道。
“嗯。”上官逸点头,“明月山庄的手伸得越来越长,我总得赶回盛京一趟啊。”
又是明月山庄?秦双心里一沉,问道,“发生何事了?”
“不知道为什么,明月山庄向来不喜欢招惹是非,如今却屡次暗中打压我云雾山庄,似乎想在最快的时间内将云雾山庄逼到绝境。”提到这个,上官逸也忍不住皱眉。
秦双却大吃一惊,他知道是为何,于是心虚,缓缓道,“逸,会不会是皇上容不得云雾山庄日益庞大,暗中授意明月山庄打压你。”
上官逸摇头,肯定道,“看似,但更像个人恩怨。”
秦双心里苦笑,上官逸见他神色不好看,只当他在担心这事,于是说道,“你别担心,这事于我而言小事一桩。”
见秦双不语,顿了顿,他又接着说道,“睿王的事我已知晓,用不用我派人来协助你。”
他没有问本来应该已回到池州的秦双为何出现在这里,因为,睿王三人坠崖的事已传遍整个江南,秦双出现在这里,无非是因为这事,所以,他一开口就问他需不需要他援手。
秦双摇摇头,“我的人天亮应该就到了。”
他这么一说,就是拒绝了。
上官逸也不再坚持什么,毕竟他与睿王不相识,甚至,从某件事来说,是敌对的,他淡漠的性子不怎么关注睿王等人的生死。
于是,他拍了拍秦双的肩膀,道,“既然遇上了,一起用早膳。”
秦双颔首。
两人迈步走向客栈里。、
秦双故意放缓脚步,他走在上官逸身后,看着他俊逸的身躯,眼里闪过愧疚。
逸,对不起!
我不能告诉你寻找的女人欲想将云雾山庄逼到死境;更不能告诉我知道那个女人是谁。
反正,她已经死了,就让你怀着对她的执着寻找下去吧,或许这会让你以为她未曾来到这个世界,这样也好!
此时秦双心里,是恨透的沐北宁,心里甚至祈祷她真的死了,而宸还活着,这样,她就不会再祸害他世间两个最好的朋友了。
天完全放亮之后,用过早膳之后,一刻也不能待似的,上官逸马不停蹄的启程回盛京,此前他动过派人协助秦双寻找北堂墨宸下落,却因为秦双言明人手已购不需要云雾山庄人马而放弃,此时上官逸并不知道这次无所谓的放弃,会导致他与心中最重要的人再一次错过,更是导致两人的相认延长好些时日。
盛京。
此时的金銮殿,一如既往的金碧辉煌。色彩斑斓的琉璃屋顶下一根根拔地而起的鎏金红柱,气势磅礴,腾云驾雾的蟠龙翻滚震撼,明亮如镜的白玉地板散发着阵阵寒意,伏在地板上的一个个人,在这秋风清爽泌凉的清晨里,却止不住地流汗。
伏地的群臣,大气不敢出,任由那汗水一滴滴落下,在自己面前形成一小摊水渍。
高座之上的皇帝,正襟端坐,右手指轻敲着龙椅扶手,微微闭目,似乎在思索些什么,宽敞的金銮殿内一片死寂。
明明他们启奏的事是合情合理的,但因为皇帝久久不出声,难以揣度皇帝的心思,伏在地上的人的人愈加不安。
良久,北堂修缓缓睁开漆黑的星眸,一道厉光一闪而逝,语气平和得让人难以揣度其意,“几位爱卿所奏之事朕已知-”
众臣屏息,揣着一颗或期待或不安的心听着,期待的大臣,适合已听到皇帝拟诏的旨意,不安的人则是希望皇帝宣布退朝。
北堂修凌厉的目光扫过下方一个个伏地的身影上,话锋一转,道,“但朕自有主张,无需多言。”
那些站在北堂墨宸一边的大臣听闻皇帝这么一说,紧绷的面色略微缓和,而大部分朝臣却是面面相觑,世人只道皇帝最看重的是皇后所出的嫡子-宣王,这二十多日以来面对朝臣三番两次的启奏,皇帝却坚决不愿向天下讣告睿王已逝的消息,如今看来,皇帝心里最在意的皇子是谁,恐怕已不如他们心中所想,朝臣心思百转,有些趋炎附势、贪生怕死的大臣甚至心里作出了另一番思量。
兵部尚书陈骏下意识地向丞相-上官景华看去,两人目光撞在一起,上官景华眉头不悦地蹙了一下便将视线给移开了。
他这一轻微的动作让陈骏意识到,丞相对此事是丝毫不在意的。
陈骏的猜测是对的,上官景华对此事确实是丝毫不在意的,或者说,他心里并不希望北堂墨宸出事,别人看不透,他却是看得透的,虽然他是宣王的母舅,一旦他继位却是容不下他上官景华的。
因为,早在太后将上官悦赐婚于北堂墨宸,太后与上官景华其意图已明显,北堂墨宣怕是早就是惦恨人上了他们。
“皇上,此事怕不妥,睿王是百姓之战神,若百姓知道睿王已逝多日灵魂却不得安息,恐怕会有诸多有损……”陈骏只好硬着头皮出声道,打算力谏皇帝三思,却不想未等他把话说完,北堂修已冷冽开口:
“陈爱卿任兵部尚书一职多年,居然还不知自己职责所在?朕留你何用!”
整个空旷的殿宇霎时萦绕帝王冷寒的气息。
北堂修俊朗的脸,因为布着萧肃,整个人帝王的威慑气势强大得让人不寒而栗,陈骏面色苍白,身子如筛抖一般,头不停地磕在地上,连呼道,“臣知错,求皇上恕罪!”
北堂修寒着脸,眼神警告地睇他一眼,“朕念你初犯,今日便饶你,这回便着轻处罚,罚你停俸半年,希望你引以为戒,谨记何事该管,何事不该管!”
然后目光扫向下方,“关于讣告一事今日暂论到此,众爱卿可还有本要奏?”
经过陈骏被罚一事,殿上众臣谁还敢不怕死的触犯龙颜,于是低头默然,谁也不敢吱声。北堂修不动声色地目李力,李力会意地扯着尖锐的嗓门,“散朝-”